【序章:旗袍上的裂痕】 1927年深秋的上海法租界,林家宅院的雕花木窗被秋风撞得砰砰作响,十八岁的林晚棠攥着手中绣了一半的旗袍,指尖的银针在绸缎上戳出细密血珠,她望着镜中与生俱来的左脸酒窝,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——母亲临终前将染血的胭脂盒塞进她掌心,而姐姐林晚玉就站在三米外的檀香木椅上,眼尾含着三分讥诮七分悲悯。
【第一章:金丝笼里的双生花】 林家宅院的西厢房永远飘着沉水香,林晚玉的梳妆台比正厅的八仙桌还要阔气,这个被家族捧在手心的长女,每日穿着缀满东珠的织锦缎旗袍,在留声机咿呀的《夜上海》旋律中描画着金丝鸟的眉眼,她总爱把妹妹的青丝编成双环髻,用象牙梳子仔细挑开几缕碎发:"棠棠你看,我们林家双生花可比那戏台上的杨玉环还艳。"可当妹妹偷摸着把胭脂盒藏在绣鞋里,她便将盒子里最后半块胭脂碾碎在青瓷碟中。
1928年清明,林老爷从汉口带回个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年轻商人,宴席间那商人盯着林晚玉的翡翠耳坠多看了三秒,林老爷当场拍板将女儿许配给开面粉厂的张家,晚棠记得自己当时正蹲在东厢房给母亲缝补寿衣,听见父亲在正厅用吴侬软语说:"玉儿是林家给张家攀亲的梧桐树,棠棠嘛..."尾音被窗外惊飞的画眉声揉碎。
【第二章:胭脂盒里的秘密】 1929年深冬,林家突然接到上海特别市公署的密令,要求协助查封日本商会的鸦片仓库,林晚玉连夜带着两个保镖奔赴码头,却在回程时被三个蒙面人截在苏州河畔,当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掏出染血的护照时,晚棠才知道姐姐早已被卷入黑帮与日本商会的暗战,而她,这个连枪都摸不着的二小姐,却被迫签下卖身契——父亲用她作饵,要诱出日本商会安插在林家的间谍。
"棠棠,"姐姐在信里夹着半片枯萎的栀子花,"胭脂盒里藏的不是胭脂,是我母亲临终前写的血书。"信纸被雨水洇湿的字迹显示,林家祖宅地下埋着日本商会的军火清单,当晚棠颤抖着打开那个被姐姐藏了三年的胭脂盒,发现里面除了母亲的照片,还有张盖着日本关东军印的泛黄纸条。
【第三章:血色婚礼】 1930年中秋,林家大宅张灯结彩,林晚玉穿着缀满珍珠的嫁衣,在喜乐声中为张家少东家戴上凤冠,宾客们都在夸赞新娘的眉眼如画,只有晚棠注意到她眼角新添的泪痣——与母亲酒窝位置分毫不差,当姐姐掀开盖头那一刻,晚棠手中的茶盏突然碎成齑粉,飞溅的瓷片划破了她的脸。
"棠棠,"晚玉的嫁衣下露出半截军绿色枪管,"你该看看谁在送我们。"宾客惊恐的目光中,二十余名便衣警察冲进礼堂,原来林老爷与日本商会早有勾结,而这场婚礼本该是日本商会在租界制造混乱的导火索,当晚玉扣动扳机时,晚棠看见她耳垂上的翡翠耳坠——正是三年前被父亲许配给张家的定情信物。
【第四章:苏州河底的双生花】 1931年冬,苏州河结了薄冰,晚棠穿着姐姐的嫁衣潜入日本商会仓库,却在成箱的烟土里发现半本残破的账本,当她在账本夹层找到母亲手写的遗书时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嗤笑,转身就看见晚玉裹着军大衣,手里握着那支在婚礼上未发射的柯尔特左轮。
"棠棠,"姐姐的枪口对准她心口,"你该感谢我替你挡了那颗子弹。"原来三年前截杀晚玉的蒙面人,正是被日本商会收买的林家死士,而晚棠手中的账本,记载着林家与日本商会从鸦片贸易到军火走私的完整证据链,当她们同时扣动扳机时,苏州河底突然传来闷响——原来早有人将她们的位置汇报给了上海特别市公署。
【尾声:未寄出的胭脂信】 1932年春,林家宅院被法租界巡捕查封,晚棠在废墟中找到半幅烧焦的旗袍,内衬里藏着张泛黄信笺:"棠棠,若你读到这封信,说明我已化作黄浦江底的淤泥,胭脂盒里的血书,是我母亲用最后气力写的——林家血脉,当以抗日为先。"信纸背面,是张盖着日本关东军大佐私章的调令,收件人赫然是林晚玉。
当晚棠将信笺埋在母亲坟前时,发现坟头多了一朵新鲜的白菊,她转头看见晚玉穿着父亲留下的藏青色中山装,手里握着半块胭脂盒——盒盖内侧刻着"棠棠亲启",原来姐姐在婚礼前夜就识破了父亲的阴谋,却故意让晚棠签下卖身契,好让日本商会相信林家内部有内鬼。
"棠棠,"晚玉将胭脂盒塞进她掌心,"我们终究是双生花。"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日军的军号声,她们同时望向东方,看见外白渡桥方向腾起的硝烟,晚棠突然明白,那些被她们踩碎的胭脂盒,早该化作刺向黑暗的刀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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