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一章 雨夜红妆】
林晚晚第三次推开那扇雕花木门时,檐角铜铃突然发出刺耳的颤音,雨水顺着褪色的朱漆流下,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水花,她望着门缝里透出的猩红烛光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"姑娘请进。"沙哑的男声裹着雨雾传来,门轴转动的声响惊起檐下铜铃铛,林晚晚踉跄着穿过玄关,绣着金丝百蝶的裙裾扫过门槛上的白线——那抹惨白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。
正堂香案上摆着三牲供品,五色丝线缠绕的合卺杯旁,跪着个穿月白对襟衣的男子,他垂首叩首的剪影被烛火拉得很长,发间别着的白玉步摇随着动作轻颤,在青砖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。
"阴婚之约,七日为期。"男子抬头时,林晚晚看见他左眼下的泪痣像滴未干的血,"若姑娘应允,我自当护你周全。"他的声音像浸过寒潭的玉,每个字都带着湿冷的触感。
林晚晚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城南乱葬岗捡到的玉佩,那夜暴雨如注,她救下个浑身是血的男子,却在他咽气前看见他胸口浮现的朱砂符印,此刻那枚玉佩正硌在她胸口,隔着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。
【第二章 生死契约】
"此玉乃我冥界通行证。"男子指尖抚过玉佩,冰凉的触感瞬间穿透布料,"七日内若未完成阴婚仪式,我魂魄永困黄泉。"他起身时月白衣摆扫过香案,供桌下的暗格里突然滚出个褪色的婚书。
林晚晚展开泛黄的纸页,墨迹在"阴配林氏晚晚"几个字上晕染开来,她记得昨夜做的一个梦:暴雨倾盆的荒村,红绸覆盖的喜床,还有喜娘尖利的哭喊"冲喜的却是阴人"。
"我答应你。"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,"但有个条件。"男子垂眸看着她,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,在他眉骨投下淡青的阴影。
"七日之内,我若能活着走出这间宅子,你便彻底消散。"林晚晚将玉佩塞进他掌心,"若不能......"她咽了咽口水,"这玉佩就永远留在你身边。"
男子突然笑了,笑声在空旷的大宅里回荡成诡异的共鸣,他抬起的手掌心,赫然多出一枚与林晚晚手中相同的玉佩,两枚玉佩在烛火中交叠,竟发出细碎的铃音。
"成交。"他轻吻她颤抖的耳垂,"从今日起,你便是我苏砚的阴妻。"
【第三章 镜中诡影】
三更梆子响过三遍,林晚晚被镜中倒影惊醒,铜镜里映出的不是她,而是个身披红盖头的新娘,盖头下露出半张惨白的脸,嘴角还沾着未干的血渍。
"阴婚新娘需在子时梳妆。"镜中人突然开口,声音与苏砚别无二致,"你该换吉服了。"林晚晚伸手去摸镜面,指尖触到冰凉的镜框时,镜中突然伸出一只手,拽着她滚进了镜中。
再睁眼时,她正站在布满蛛网的阁楼里,月光从破瓦漏进来,照在墙角的牌位上——林晚晚(1983-2003),她摸出玉佩,却发现玉佩变成了半块残玉,另一块嵌在牌位背面。
"阴婚需合二为一。"镜中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"你若不想变成活祭品,就快去后山。"林晚晚冲出阁楼时,身后传来牌位倒塌的巨响,无数白骨从墙里伸出来,在她脚边堆成一座森森的骸骨山。
后山乱葬岗飘着细雨,林晚晚在断碑堆里找到那块残玉,玉佩突然发出灼人的温度,指引她走向一具覆着红绸的棺材,棺盖缝隙渗出暗红液体,她伸手推开时,整具棺材突然翻转过来。
"终于来了。"棺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,林晚晚看见棺材里躺着个穿喜服的男子,他胸口插着半截桃木钉,血水顺着棺材沿滴落,男子抬起头,左眼下的泪痣与苏砚如出一辙。
"我是林晚晚的阴夫。"他轻笑,"你若想救活她,就替我完成最后一件婚事。"林晚晚突然想起苏砚曾说,阴婚需活人完成合卺礼。
【第四章 生死相随】
子时的更鼓声在山谷回荡,林晚晚握着合卺杯站在喜床前,红烛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,与棺材里苏砚的影子重叠在一起,她仰头饮下杯中血酒,喉间火辣辣的疼,却听见苏砚在耳边低语:"痛阈超过七分,就能唤醒我的神识。"
杯中突然腾起血雾,林晚晚看见苏砚的魂魄从棺材中浮出,他月白的衣袍染上血色,指尖缠绕着细碎的金光,每靠近她一步,棺材里的血色就淡一分,当他的唇即将贴上她时,林晚晚突然咬破舌尖。
"痛!"她嘶吼着后退,合卺杯摔碎在青砖地上,苏砚的魂魄突然凝滞,棺材里传来桃木断裂的脆响,林晚晚趁机抓起地上的玉佩残片,将两半残玉按在棺材缝隙上。
"以魂为引,以血为媒。"她咬破手指在棺材上画符,鲜血渗入木纹的瞬间,苏砚的魂魄突然化作金光涌入她体内,剧痛从心脏炸开,她看见无数记忆涌入脑海:七年前暴雨夜,苏砚被阴兵追杀,林晚晚为救他身中七剑,最后将合卺杯塞进他手中。
"原来你早将我视为阴妻。"林晚晚瘫坐在棺材旁,苏砚的魂魄在她掌心化作一点金芒,他轻笑:"阴婚本就是以命换命的契约,你若肯用七日阳寿换我重生,便该做好被阴气反噬的准备。"
【第五章 阴阳永结】
七日将尽时,林晚晚站在城隍庙前,苏砚的魂魄在她身后凝成虚影,月白衣角扫过她染血的嫁衣,她摸出那枚重新完整的玉佩,突然听见苏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:"跟我回冥界,我给你建座百子千孙庙。"
"不。"林晚晚转身望向苏砚,"我答应你七日之约,不是为了重生。"她从怀中掏出半块桃木符,"这是我在阳间求来的镇魂符,你若想彻底消